目標四 獄寺隼人
  
  
  
  小時候,他住在一間大城堡內。一間真正如同童話故事中描述的壯麗城堡。
  
  然而,
  
  他不快樂。
  
  他從不覺得他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音樂響起,舞池上的男人與女人隨之起步。
  
  這時期,別館就像不夜城,甚至比白天還亮的不夜城。
  
  年幼的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時間。
  
  
  悠揚的弦樂團交織著清淡的酒香,飄散在廣大的室內。男人穿上合身且昂貴的西裝,戴在手上或者別在胸前的寶石誇耀他們的權勢以及財富。不必開口卻一目了然對方想如何表達、誇耀自己。
  
  而女人更顯得比平常更加妖艷,因為會被邀請到這場宴會的人都是有權有勢上階級富豪、政治家,更多的是不能公開的黑暗身分。只要釣上一個,想必終身無憂。當然,也有帶著自家女兒來聯姻的。
  
  在這樣的社會,嘴上的微笑是面具。如同艾莉絲夢遊仙境中的微笑貓,總令人無法猜出真正的心思。
  
  然而,
  
  生在這樣的社會,也不是年幼的他決定的。
  
  身為成主的兒子,縱使自己是個6歲左右的孩子,他一定(被迫)出席,而且還是那種必須全程出席的爛身分。
  
  他從沒喜歡過。
  
  「隼人,你怎麼一個人悶在這裡?」
  
  比自己年長幾歲的姐姐向他走來。
  
  一席樸素單調卻不失高雅的淺紫色小禮服,原本即腰的深紅色長髮盤起,年幼的碧洋琪一如往常的表情。雖然他們同父異母,可是身為元配孩子的姐姐從來不會因為他母親的身分而欺負他。
  
  「父親在找你。」
  
  簡單交代父親的話。
  
  碧洋琪手上裝滿果汁的杯子遞給他。
  
  「要喝果汁還是要姐姐特地為你準備的點心?」
  
  從碧揚琪臉上完全無法看出是不是在威脅。
  
  年幼的獄寺隼人毫不猶豫接過姐姐手上的杯子,並且盡量無視掉另一手上一盒的手工餅乾。
  
  吃那個肯定會死人的!
  
  早已經過一次的瀕臨死亡的經驗,年幼的獄寺隼人打死都不吃!
  
  「父親在哪?」
  
  他怕自家姐姐忽然又提起餅乾的事。先快一步下手。
  
  才比6歲的獄寺隼人高了一顆頭的碧洋琪歪了歪頭,斂下的眼簾蓋住的翠綠色眼睛裡的疑惑。因為這一個小她沒幾歲的弟弟、同父異母算是半個血緣的弟弟,他並不喜歡父親。
  
  除了父親的命令,從沒主動找過父親的兒子。
  
  疑惑歸疑惑,碧洋琪還是指了指父親所在處。
  
  「好像有人要介紹給隼人。」
  
  碧洋琪不確定獄寺隼人是否有聽見,因為她才剛指了方向,飛快地,碧洋琪只能看見自家年幼弟弟幼小的背影。
  
  
  
  ※
  
  日本1到9年級的教育是義務教育。
  
  身為一個國民,必須好好接受所謂的義務教育。
  
  不過,生來叛逆性個的澤田綠絕不會衝著「好國民」幾字乖乖上學去。身為學生,她秉持著「能翹課就盡量翹課」的基本準則。從小學開始──有人說從小就能看出一個人大致的本性──澤田綠能順利畢業歸功於那「恰到好處」的出席率。
  
  不過,考量到她目前的監護權已經轉移到澤田夫婦手上,為了避免讓親愛的奈奈媽媽會被找去約談,澤田綠才摸摸鼻子任命的去學校報到。
  
  中學上課第一天就光榮翹掉或許是一件值得挑戰的事,可惜,爛攤子不再由夏馬爾收拾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否則,對她本人而言,是個非常良好的選擇。
  
  「奈奈媽媽、我自己就可以了,我去上學了!」
  
  時間差未調整過來的澤田綠腦子裡一片昏沉,不過她仍揚起笑容、對那個從廚房探頭出來的女性揮揮手。
  
  即使從小就坐著飛機亂跑,她這個毛病卻沒有因此治好。
  
  不過,通常只要一天左右就能恢復過來,澤田綠也不怎麼擔心這個。
  
  「『Uranus』,這個麻煩妳了。」
  
  才一出家們,紅髮綠眼的碧洋琪正準備開門,只是,她還未摸上門把,澤田綠早一步開門。
  
  臉上戴著橘色風鏡,掩去大半部份容貌,相似的輪廓依稀有著小時候的樣貌。最大的差別便是那令人忌妒的姣好身材。
  
  很小的時候,澤田綠就認識了碧洋琪。在一場無趣的舞會上。
  
  澤田綠接過碧洋琪遞過來的藍色調花格子布裹起的長方體物品,「吶、碧洋琪姐姐,我的名字叫『澤田綠』喔!」是澤田綱吉的妹妹,在日本的她叫做「澤田綠」──而不是「Uranus」!
  
  翠綠的眼睛漾著看不清的笑意,在那著14歲的稚氣臉蛋上泛起笑容,澤田綠嘻嘻哈哈走過碧洋琪身旁,有一瞬間,她們倆的肩曾相並在同一條線上。
  
  澤田綠沒有轉過頭,朝身後的碧洋琪揮了揮手。
  
  「早安、碧洋琪姐姐。」
  
  
  『再見、碧洋琪姐姐!』
  
  
  屬於小小女孩的甜甜嗓音,響起。
  
  猛然,碧洋琪回過頭,可是澤田綠沒有回頭,和澤田綠同樣綠色調眼睛只看見背影,不過,碧洋琪的綠更是深沉。
  
  「早安,……澤田綠。」
  
  相隔八年,時間沖走了很多東西,無論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
  
  
  
  早上的日本很安靜,卻很有活力。
  
  春末的早晨微涼,但日光初臨的時刻,並盛公園已經有不少人。並不是說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的那種,而是三三兩兩、或者獨自一個人有活力地享受早晨。
  
  和西西里的家園不一樣,就連散在空氣中的味道都不一樣。
  
  那裡,夜晚才是所謂的「活動時間」。
  
  
  
  澤田綱吉,她的哥哥,據說因為今早有「特訓」,天還沒亮就被里包恩先生挖起來。奈奈媽媽還託她帶早餐給澤田綱吉和里包恩先生。
  
  至於,是怎樣的「訓練」──可就不關她澤田綠的事了!嘿嘿!
  
  想起過往那個比現在的澤田綱吉還要大幾歲的金髮男性,澤田綠的嘴角不禁要往樣揚起。那個總是以身高差距來蹂躪她整齊頭髮的鄰家大哥哥,是不是因為沒有里包恩先生的蹂……督、督促而睡到七晚八晚?
  
  不、不太可能!
  
  誰叫里包恩先生的念力是無遠佛界呢!
  
  說不定等等就打電話過來抱怨他的恩師、里包恩先生出現在他的夢中。
  
  「小、小綠?」
  
  「蠢綱、你在廢話下去會遲到喔!剩下10圈!」
  
  「我為什麼非得跑呀!」
  
  「早安、里包恩先生、阿綱哥!」
  
  「早安。」這聲音是里包恩的。
  
  「早、早安,小綠,妳──」
  
  里包恩將澤田剛及要說出口的一長串話化成一句。
  
  「小綠因該知道怎麼做吧?」
  
  「嗨嗨、知道,我先去學校報到喔!阿綱哥還有里包恩先生的便當在我手上,記得來拿喔!」
  
  到越跑越遠的一大一小大喊,澤田綠在她們的背後揮揮手。
  
  
  ──吶吶、迪諾哥,你說的果真沒錯!
  
  才一想到里包恩先生而已,他就出現。
  
  宛若鬼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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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皋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