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八 星星風太
  
  
  
  
  『啊勒?無法預測?』
  
  那個聲音吸引澤田綠的注意力。
  
  年幼的綠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看向因為不能吸菸而含著棒棒糖的黑市醫生。
  
  夏馬爾戳了戳孩子的臉頰,慵懶十足的褐色眼睛半瞇起,夏天的普羅旺斯太陽大到不可思議。
  
  『風太,那孩子應該就是那個排名風太。』
  
  夏馬爾順著綠的目光看過去,比身邊孩子還小的男孩在不遠方的花圃捧著ㄧ大本書。四周的東西不可思議違背地心引力。
  
  『喔喔、隼人很感興趣的那個呀!』
  
  『什麼跟什麼呀!小綠,那還不如我們找個可以接近大海的海邊。』
  
  『大人的暗黑思想,哼哼我就知道夏馬爾叔叔的主意才選普羅旺斯的喔!』綠得意的發出誇張的笑聲。
  
  『喂喂、是小孩子的暗黑思想才對吧!還有那個叔叔是怎麼回事,這麼年輕的我應該還在被叫哥哥的年紀才對吧!』早知道不要問說要去哪裡玩了!夏馬爾在內心無限吶,夏天不該是比基尼比基尼比基尼嗎!普羅旺斯哪來的海邊呀!
  
  『哈哈,那夏馬爾,我去問問那個排名風太,笨蛋醫生最不想去的地方!』
  
  『……那個笨蛋醫生應該絕對不是我吧!』夏馬爾在心裡告訴自己是大人,大人要有大人的樣子,不能掐死那孩子呀,『等等,小綠不要去排那些亂七八糟的排名呀!』
  
  好在,在綠衝過去之前,淺褐髮的男孩早就不見蹤影。
  
  
  
  
  ※
  
  「媽媽,阿綱哥呢!」
  
  綠的房間在澤田綱吉旁邊,她原本想去借個字典,但房間內沒有人。
  
  一般來說這個時間點,阿綱哥應該在房間與作業和里包恩先生的槍做拉鋸戰才對!
  
  「欸、綱吉的話在小綠回來之前就和藍波他們出去了喔,應該跑去公園玩吧,藍波最近很喜歡鞦韆呢!」
  
  澤田奈奈在廚房炒菜。穿著墨綠色的圍裙,手拿鍋鏟和平底鍋,油熱的吱吱聲讓人發覺肚子餓了。阿綱哥跟她說過,里包恩先生、碧洋琪姐、藍波和一平曾因為奈奈媽媽無法下廚而天塌下來難得一條同心要去驅除原因呢!
  
  爸爸也常說,媽媽的廚藝是世界第一好,連義大利最頂級的廚師都比不上!
  
  「今天晚餐是什麼、媽媽,好香!」
  
  「燉菜、雞塊和煎蛋!」澤田奈奈一邊小心將半熟的煎蛋翻面,一邊分神回答女兒的問話,最後刻意強調說:「是甜煎蛋喔!」
  
  「欸、甜煎蛋!萬歲,媽媽、我愛妳!」
  
  綠不客氣表達自己對母親以及甜煎蛋的愛意。
  
  「唉呀、真害羞呢!」
  
  「那我去把阿綱哥和藍波帶回來,等不及要開飯吃了!」
  
  
  
  澤田家的家規不多,僅僅一條「晚餐一起吃」罷了。
  
  至於其他家庭,自小慣於自立更生的綠無法明確的說清楚,畢竟被丟在鼎鼎大名的彭哥列後,能受到庇佑且安然無事成長已經是奇蹟了。
  
  小時候,每隔一段時間才能見到她喚為「爺爺」的灰白髮老人,每天的夜晚都是穿著一身制式裙裝的女性替她拉上被子。
  
  再長大一點,她會自己穿衣服、她學會看時鐘、她看得懂字,偶而現在的父親──澤田家光會帶她出去吃小點心,再偶而那位脾氣暴躁的兄長會來看她一眼、給她奇奇怪怪的玩具。
  
  這些,構成她童年的世界。
  
  簡單又無趣。
  
  她彷彿被深鎖在祕密花園裡的金絲雀,彭哥列給於她的是最極端的保護。
  
  再長大一點,她記得很清楚,那位從來不會主動和她互動的暴躁兄長突兀地摸了摸她的頭。很粗魯,和幾位叔叔們完全不一樣,沒幾下將她的頭髮弄亂,她抓狂似的想要逃離他的手,沒想到那位有深紅雙眼的少年咧開嘴角,發出可以說狂野的笑聲。
  
  然後,
  
  爺爺將她丟給夏馬爾,她去了法國的ㄧ間住宿制學校。
  
  「家庭」的概念在她腦中直到來到日本後,才隱隱約約有個型出來。
  
  
  
  
  綠找到澤田綱吉時,兄長全身上下僅剩一條內褲。
  
  她眨了眨綠眼,很快將視線瞥向一旁圍一條條紋圍巾的男孩子。
  
  ──對於兄長的嗜好,她決定保持沉默。
  
  「你好,我是澤田綠。」
  
  「啊、無法預測的Uranus!」一頭淺色的蓬鬆短髮,風太笑起來時臉頰上有淡淡的酒窩,不是很明顯,「很高興見到妳,沒想到我今天一連見到兩位呢!」
  
  「我也很想見到你呢,風太,迪諾哥說你排名時非常有趣,可以的話希望下次能見到!」綠半是興奮的說,雖然她對不可思議現象沒有青梅竹馬那麼熱衷,但是能成為朋友多少有些共通話題,「我現在叫澤田綠,叫我綠就好。」
  
  「欸、可是在……可以叫妳小綠姐嗎?」
  
  風太眨了眨淺褐的曈仁詢問。
  
  綠眨了眨綠眼,扭頭過去和兄長說:「阿綱哥,我有弟弟了!」
  
  「……藍、藍波呢!」
  
  「藍波才不是呢!從來沒有聽你喊我姐姐!」
  
  一來就是小綠、小綠的喊,波猴似的五歲野孩子藍波完全將十四歲的澤田綠當作同年玩伴。
  
  十年後的藍波總是抓住這一小小的死穴,在祈求或撒嬌時才肯喊一聲。
  
  見年幼的孩子有要哭的趨勢,綱吉連忙抱起藍波,拍拍妹妹的頭,溫潤的褐眼望著剛剛才逃離被追殺的風太說:「不介意的話,媽媽應該煮好飯了,風太要不要吃個飯再回去。」
  
  十年後的風太說,遇見阿綱哥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那時,風太原本要開口,在澤田綠這個人身旁時,他完全無法連結上宇宙的思緒,彷彿斷線般,以至於無法排名。
  
  比起能改變排名的澤田綱吉,澤田綠完全讓他忍不住無法去面對。就好像看到全部「1」中唯一的「0」。全然的突兀,無法去忽視。
  
  ──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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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皋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